熬豆汁儿&淋麻豆腐的做法
纯京味儿的一套:豆汁儿,焦圈儿,咸菜丝儿。
如果有人问,最能代表的北京的饮食是什么?可能很多人会说烤鸭,但在我看来,烤鸭绝对代表不了真正的京味儿。对于生于此长于此的北京人,豆汁儿才是心中最独特具代表性的饮食。不单味道另类,还是真正的出了北京就没处找的,虽然它极其廉价又毫不起眼,却是无数老北京心中最浓的乡情。它神奇在哪呢?就是你喝过之后,必会留下深刻的印象,无论是爱,还是厌,绝对令人难忘。
豆汁儿到底有什么好?我也说不清,视之灰暗,闻之酸腐,尝之怪异,实在无法用美妙的词汇来形容它,但它就是牢牢拴住了人心,让人一喝,就忘不掉。我深深理解了为何过去的北平老饕们在远离故土后仍是对它念念不忘。那魂牵梦萦的乡情就像一碗刚出锅的豆汁儿,滚烫而酸涩。
熬豆汁儿&淋麻豆腐
原料:
豆汁儿。
工具:
勺子、干净纱布、滤网、大碗。
准备:
将纱布叠两层,放在滤网上,再把滤网放在大碗上。
做法:
1、把豆汁儿倒入锅中,开小火;
2、熬上一小会儿,锅中就会浮起很多浮沫儿;
3、用勺子将浮沫儿盛起来,倒在纱布上,水会透过纱布流到大碗里;
4、这样一直将浮沫盛得差不多了,将锅里的豆汁儿搅一搅,就是熬好了;
5、纱布里麻豆腐的水也沥得差不多了,麻豆腐也就淋好了;
成色不错~~~
曾看过一篇文章,讲外地人最接受不了的北京味道,豆汁儿是第一号。其实不仅外地人,现在绝大多数北京人,至少中年以下的北京人,爱喝的都极少,甚至连闻一下都受不了那股子味儿。爱的嗜之如命,厌的敬而远之,人们对豆汁儿的喜恶就是这么极端。文里说从小生活在晋江会馆的林海音年老后回北京,点名要去喝豆汁儿,而且一气儿就是6碗,仍是意犹未尽,说喝了豆汁儿,才算回到北京。至于老舍、林语堂、梁实秋馋豆汁儿的事更是尽人皆知,连不是北京人的汪曾祺都是喝了一碗,还要“再来一碗”。
虽然各地都做粉丝做淀粉,却是除了北京还没见哪里把做粉丝的下脚料当宝贝似的吃喝起来。
这便宜至极到没人要的东西更是离了北京的远行人最酸楚的思乡之情,除了心酸,腮帮子也会时时作酸。馋这一口儿时,酸到发馊的一碗豆汁儿,便是万水千山之外的琼浆玉液,怎么也解不了的乡愁之渴。
绿豆泡发后加水磨成浆,将粉浆放置一夜会分为三层,最下层的粉状物,晾干后即是淀粉。最上层灰绿色的水即豆汁儿的前身。把这灰绿浆水盛出,发酵后便是酸酸的生豆汁儿了。
生豆汁儿加水熬至熟透,熬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浮沫,把浮沫盛出沥去水分,即是麻豆腐。
豆汁儿到底有什么好?梁实秋先生曾为豆汁儿写下赞歌:豆汁儿之妙,一在酸,酸中带馊腐的怪味。二在烫,只能吸溜吸溜地喝,不能大口猛灌。三在咸菜的辣,辣得舌尖发麻。越辣越喝,越喝越烫,最后是满头大汗。
前些天有个火热的下午,我顶着大太阳绕了半个天坛公园,专为去北门附近的豆汁儿店来一碗豆汁儿。天极热,店里更热,一碗热豆汁儿灌下去,真是喝得我满头大汗,形象甚是不雅。却痛快淋漓,无比舒服。最京味儿的这一口,咱是真好!梁实秋先生客居台北那么多年,整日家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么一碗灰不溜秋的豆汁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