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冬日,泡上一杯咖啡,坐在朝阳的客厅里读书,心境如面前的咖啡般热气升腾。古诗词中凡咏物诗词,大凡梅、兰、竹、菊,除此即是江、河、山、水。几乎是不可能涉及西人的饮物——咖啡的。因为中国的国饮是茶。所以,咏茶诗倒是比比皆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清末的一些诗词中却出现了咏咖啡的诗词。
在清朝之前,西方的饮料——咖啡,还没有进入中国,所以在中国文人的咏物诗词中也就不可能出现此洋物。清末,国门打开,随着西风美雨的飘落,咖啡在中国沿海城市的出现,最早接触此洋饮料的清末文人,也在他们的作品中开始出现了咏叹咖啡的作品。
如清诗人毛远征在他的诗中就说到了他喝咖啡时由于忘记了放牛奶,便觉得其苦涩:
饮欢加非茶,忘却调牛乳;牛乳如欢甜,加非似浓苦。再如潘飞声所作的《临江仙》的词:第一红楼听雨夜,琴边偷问年华。
画房刚掩绿窗纱,停弦春意懒,侬代脱莲靴。也许胡床同靠坐,低教蛮语些些。起来新酌加非茶,却防憨婢笑,呼去看唐花。
又教外语(蛮语),又喝咖啡——多么生动的一幅晚清小夫妻体验西方风俗的和谐图。但又怕小婢女的笑话,便将婢女支出去了。如今学外语、喝咖啡还有人笑话么?
晚清年间,上海滩上的“竹枝词”也有对咖啡的咏叹,如一首题为《考非》的词这样写道:
考非何物共呼名,市上相传豆制成。色类沙糖甜带苦,西人每食代茶烹。词中写道:大家都在叫“咖啡”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喔,原来传说是用“豆”(咖啡豆)制成的。喝咖啡要放糖,洋人饭后用它来“代茶”的。再如:
大菜先来一味汤,中间肴馔辨难详。补丁代饭休嫌少,吃过咖啡即散场。这是典型的中国人初尝西餐的情景:饭局开场,先来汤(也许是意大利乡下浓汤罢),再来的一些菜说不上是什么(也许是牛肉、鹅肝酱之类罢),不吃米饭,却吃“补丁”,你可别嫌吃不饱,最后就是喝咖啡,喝完了,于是就散伙。
100年前的上海人便是这样看到咖啡、西餐之类而大觉异趣的。而如今,咖啡、西餐却是遍及中国了。